【REVillage - Miracina】IF Eva Relife【5.雪起 Snow】[2021聖誕賀文系列之一]

　　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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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雪起 Snow】【實際發布日期：2022/1/26 上午1:18】

　　雪起。

　　再次陡降的氣溫，讓一早就未見太陽的灰白天空，總算足夠低溫地凝出一顆顆輕盈緩慢、有如在空中漫步飄落的雪白結晶。
　　習慣水平上揚些許的臉蛋，無聲地讓那雙鮮少溫和的水藍色眼眸倒映著今日的第一場降雪，不明顯的自然變化，更讓這片彷彿一切靜止的純白景色裡，多了另一種時間緩慢前行的感受。

　　真的假的？也太有趣了吧，哈哈哈…
　　一樣沒位置嗎？唉，果然要提早訂位的…
　　聖誕快樂，今年你們過得還…

　　各種情緒的起伏高低，伴隨著人與人之間的對話，穿過思緒的屏障、叨擾了剛停止深入剖析問題的繁忙意識。
　　驀然進入視野的深夜與喧囂繁華街景，也讓那些後輩研究員在臨走前的聚會邀約，在這離開實驗室、為了研究目的而走入此區的現在，重新於暫存記憶中回放那些聲音和畫面。

　　婉拒，仍是在等候最終的實驗數據結果前、不曾更改過的回應。

　　但更多的時候，是為了減少非必要的人情交流而做出的最佳決定，好讓她一向對外界冷漠的臉，能避免像現在被環境氛圍多少動搖地出現幾許人性反應。
　　眼簾輕眨，再次使雙眼比刺骨寒風還要冷冽地漠視著入眼的世界，悄然拂頸的低溫，讓外人眼裡僅是衣服裝飾的鴉黑羽毛、更加小心翼翼地緊貼著線條明顯的纖細鵝頸，好降低向來不高的體溫為此散去更多熱度。
　　沒有被周遭的喜悅沖淡來此的目的，再次運作起的思緒、正無情地在人群中挑選下個合宜的實驗材料，只是才剛發現幾個可能符合條件的對象，忽然進入其中一個目標範圍裡的嬌小身影，倒先暫停了那雙冷藍禮狩獵光點。

　　Mommy！
　　Hey～我的寶貝女兒，聖誕快樂，抱歉Mommy來晚了。
　　沒關係Mommy，至少比Daddy好，Daddy今天差點失約沒來接我！

　　許久未聞的稱呼、稚嫩語氣裡的天真抱怨。
　　完全不似久遠記憶中思念的模樣，卻因為這幾個簡單的音節和句子，讓僅是淺淺呼吸的胸口不自覺地在這個冷氣團來臨的夜裡、做了一個瞬間刺痛肺部的深度換氣，眉梢，更似乎為此疼痛地向內靠攏。

　　不是，Daddy沒忘記，只是因為臨時有客戶…
　　Mom~~mmy.
　　我想我們先進餐廳入座比站在外頭吹風還好，不然等下就真的要超過預約時間了。

　　柔聲止住那些不急於在外升起的爭吵，那雙似是＂早提醒過你＂和＂等等看你怎麼補償＂的指責眼神，看得出眼前的場景已非第一次發生，不然不會在給了雙方一個頰上吻後，就成功安撫兩人乖巧地一同走進餐廳用餐。
　　然後，被餐廳侍者開啟紅色的圓頂木門、在晃了幾聲門鈴後闔上，彷彿在為此進入回憶的眼眸，也隨著門上方格玻璃窗內的黑影逐漸消失後，停止她不自主的追隨與屏息。
　　下意識地用嘴淺淺的呼氣，也下意識地看見那些白煙快速飄散時、覺得這個冬夜異常寒冷。
　　驀然從胸口瞬逝的顫抖，過於唐突地在發作後的當下想起擁有背後的黑色羽翼前、作為普通人該有的生理反應。
　　卻在下個可能會有的人類情緒前，一枚枚白色雪片忽然從夜空進入視野地緩下差點湧上的不安躁動，飄落的姿態自然，屬於這季節的冷和美撫平了些許過度的神經反應、澆熄了體內接近失控的陌生感受。
　　緩緩仰首，落至鼻尖的雪花冰冷，雙手攤開，迅速融於掌心溫度的白色結晶、讓她想起了她也曾在某年的冬天裡捧著一雙小手，在溫暖的石屋外面教導那稚嫩的身影了解所謂的冬季。
　　在某個生火加熱以利午飯準備的空檔，在那個還未發生戰爭、仍可以愜意、甚至能讓自己唇邊有幾次單純的笑意的日子裡，帶著她第一個年幼的孩子，在同樣再次降雪的純白場景認識這個美好的世界。

　　──直到生命驟逝，所謂人性撕掉了這世界虛偽的假面為止。

　　Mommy！
　　碰！唰唰唰…

　　突然撞入腹部的溫度，在左側五翼下意識擋下隨即而來的白色球體、完整的護住懷中求助的孩子後，因為伸手接雪而陷入遠思的女祭司也瞬間回到當下，低頭觀察起自己懷中的兩個孩子。
　　「Sorry mother, I didn't know…」道歉的語句未完，已同樣只會被稱呼為mother的她也在抬手示意自己的不在意後，讓不遠處帶著綠寶石首飾、丟擲雪球的吸血鬼女孩頓時放下緊張地鬆了口氣。
　　「Eva.」一聲輕喚，成功地使緊抱自己的孩子仰頭看向自己，「你知道剛才那樣有點危險對吧？」
　　「尤其這是Fylia第一個在戶外的冬天，而mommy還不確定你們的妹妹是否和你一樣不怕寒冷。」一邊摸著孩子的髮頂，一邊不算斥責的低頭問著忽然跑向自己避難的小女孩，仍是安睡於左手臂彎絨毯裡的女嬰，多少說明了她為何些許不高興、但也不完全生氣的原因，
　　「Sorry mommy, but I just want to protect you.」從未想過的答案，勾起那些以為只留在慌亂戰時、曾於女兒口中聽見的久遠回憶，抱歉小臉上的認真神情，更讓這聽來多麼不真實的回應、在意識到話語裡的涵義時溫熱了胸口。
　　「剛剛那球不小心丟偏很多，怕mommy和Fylia會因此受傷，我才會特地跑過來要mommy注意的。」忽然看向雪地的雙眼、暗示著懷中女孩解釋時的不知所措，只是仍未於重新對視時看見任何原諒的面部情緒，不免使Eva更加緊張不安地皺了皺眉，「…Mommy生氣了嗎？」
　　「…如果Eva下次換個方式，mommy可能會更明白Eva的意思。」沒有正面回應Eva的問題，卻在彎下身給女兒臉頰一個吻和謝謝後，讓Eva明白剛才的魯莽已被原諒。
　　只是比起不讓其他孩子聽見自己任何較為人性、溫和的語言或道謝，那些在竊竊私語後勾起的嘴角弧度，或許才是她為何仍要在抱著嬰兒的情況下、彎腰在Eva耳邊低語的原因。

　　Watch out!
　　碰！
　　Hey! This is a sneak attack!

　　下意識地閃過了本來就不會打到身上的雪球，Daniela的聲音讓原先以為會一直僵在那球誤會的氣氛給解放。
　　只是正當其他兩位姊姊似乎還不明白、為何Eva會忽然出奇不易地向他們丟雪球，甚至完全沒打中Daniela這個在她正前方的大目標時，某個細碎聲音瞬間讓再次開戰的畫面成為一片空白。

　　唰──唰唰唰──
　　WHAT THE HE---!!!
　　Children!

　　無法收尾的尾音拉的特長，意外擊中樹幹、使墨綠松針上累積多夜的厚雪倏地唰唰滑落的雪球，不但將樹下來不及逃跑的三姊妹一秒活埋，更瞬間在女祭司身後傳來一聲驚嚇的喊叫，以及倉促在雪地裡朝她們靠近的奔跑聲。

　　Mom…Mommy?
　　Don’t worry. Everything will be fine.

　　看著那沒想到會造成＂松樹雪崩＂、害怕被責備而再次緊抱她的Eva，真正的始作俑者也安撫地摸了摸Eva的頭頂、溫柔笑回。
　　並在Dimitrescu的城堡主人、孩子們的另一個母親、女祭司此刻人生的另一伴，心臟幾乎要被嚇停的跑過她的身邊前，忽然從厚雪中探出的手臂以及完整包覆上頭的鴉黑羽毛，馬上緩和了眼下的緊張氛圍。

　　Soooo ccccoldddd…
　　Pppleaseee doon'ttt ddoo thhhatt aagainnn…

　　一邊推開身上其實不多的雪，一邊似是牙齒打顫地說著從未想過會被雪埋後、還能活著出口的話，三姐妹也分別按照字母BCD的順序一一從雪中爬起來，只是當比雪埋前還要紅潤且沒有白色結晶的臉蛋抬起時，剛好停在她身邊的高大女性也察覺到什麼的側臉看她、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

　　Miranda…
　　我只是陪伴她們用另一種方式了解冬天，Alcina。

　　仍是看起來微揚的臉蛋，讓這話多了些刻意為之且＂這沒什麼＂的挑釁意味，卻在觸及Alcina心底創傷的那片逆鱗前，主動走入對方懷中、伸手拉下黑禮帽下的臉蛋印上一吻。
　　然後，大小不一的雪塊隨著女孩們的起身、迅速從柔順的羽毛表面落回大地，不見象徵凋亡的軀體結晶，覆於全身保暖的鴉黑羽毛、再次看出已用能力保護女孩們不被冬天所傷的Miranda，如何用她的方式陪伴著她們的孩子。
　　自記憶中某個年底節日過去後，逐日陡降的氣溫是該區域進入暮冬前的特色，不但使女祭司懷中的女嬰，被黑羽全身包覆的猶如渡鴉雛鳥般可愛，也讓冠有Dimitrescu姓氏的家族成員身上，在這個雪白場景裡各自多了專屬於她們的羽絨大衣。
　　即便有獨自信仰的她們，並不清楚那個只屬於村外的節日已過了幾天、所謂的新年又來了多久。
　　但在這個會不小心抬頭看雪的時刻，眼前玩雪杖的孩子們、安睡於懷裡的嬰孩，以及身後溫柔擁著她、願意再陪她走不知何時歲月終止的女人，都讓為了那女孩有美好一夜而沒動手的她，在這一刻，也難得得到殘酷人生中少數幾個幸福回禮似的、微微勾出一抹唇邊弧度。

　　漫步於空中的雪白結晶，為周圍的深綠樹林增添幾許雪衣雪帽的厚度，總算露臉的正午陽光，也讓天空稀薄許多的灰白雲層、暫時停下了繼續低溫的可能後不再造雪。

　　雪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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