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illage - Miracina】孩子?【7.真寵】

床上的人還在深睡。又或者說已醒的她、還不願起床的在這片溫暖裡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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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真寵】【實際發布日期：2021/9/25 上午10:52】

　　床上的人還在深睡。
　　又或者說已醒的她、還不願起床的在這片溫暖裡假寐。

　　只知道當Alcina交代完事情回房走到床邊時，僅佔據偌大床鋪小範圍的金髮背影、仍是出門交代事情前的蜷曲睡姿，還未用妝容增添成熟風韻的面容，將她的擔心更為明顯的表露出來。
　　上床、側躺、靠近。
　　厚實的大手再次無聲貼上後腰，卻沒有使力把人攬進懷裡的打算，而是小心翼翼地移動自己的身體，以不干擾對方更多睡眠的情況下，再次讓人窩在自己能給予最多安全的胸前位置。
　　金色長髮散亂、自然錯落地隱匿了底下的睡顏，看不清可能在睡夢時透漏在臉上的情緒，總覺得對方抱在懷裡的被單比離去前來的多、隨呼吸起伏的身體也不太規律，Alcina也下意識隔著被單的柔軟、多次順著背部弧度輕撫懷裡的女人。
　　直到聽見一聲不自然的深吸長嘆，Alcina也耐不住她莫名的憂慮，溫和但不太禮貌地用食指將那些擋在臉上的金色髮絲緩緩撥開。
　　只是才到眼尾下的高度、還未清楚看見女祭司的半張側臉，應該熟睡的人卻忽然把臉更往她懷裡低去、打斷了Alcina那關心的窺視。
　　「…Miranda…」明顯感覺到眼前人不想被看見什麼的訊息，Alcina也在沉默幾秒後、用心底最柔軟的聲音低語對方的名字，指尖仍是完成動作的將大半的髮絲整理到耳後，卻在指腹無意摸到臉上的未乾液體時、多少解釋了這個不太自然的避光行為，「…做惡夢了？」
　　Miranda沒有回應，如同仍是閉上雙眼給予Alcina自己還在熟睡的畫面，已經清醒很久的她，並沒有想要回答Alcina這用聲音的溫度、溫柔關心她的字句。
　　撇除可能暴露的脆弱外，因為夢境殘餘感受而情緒不穩的Miranda，其實也不知道回答後可以得到什麼，更多的問候？更多應該實現、卻在清醒時發現不見的承諾？
　　她不需要、她沒這麼無助，都已經活過兩次戰爭、擁有非常人力量、還單獨做過許多生化實驗的她早已是…

　　Alcina收緊了擁抱的力道。

　　用一種強勢、佔有、保護什麼的絕對力量，試圖可以溫柔地將她扣入懷中，原先蜷起的身子，也因為這個突來的力道挺直許多的貼合Alcina的身軀。
　　下顎靠上髮頂，沒再任何提問或確認、僅讓Miranda貼近在總有香水殘留的肩頸處的收緊動作，對方的溫度、對方的味道，都像再將那晚於記憶中強留痕跡卻淡去焦慮煙味、把僅屬於Alcina身上不太容易聞到的個人氣息，無聲翳入已埋進衣領柔軟的鼻間。
　　未眠的眼半開，色澤相似但忽然有些模糊水霧的柔黃色雙眸，對於這片焦距過短、無法清晰成像的肩頸陰影，僅能不知做何反應地平靜望著。
　　輕微的焦慮，在思緒裡漾出不願妥協的反抗餘波。
　　卻在感受到背部力道絲毫未減的給予自己對方的存在時，幾秒後的一聲嘆息也放過了自己、放開了她抱在胸前棉被的雙手，悄然地貼上對方身上更有溫度的白色浴袍、輕輕握住。

　　Alcina知道Miranda醒了，在她上床輕撫背脊時就已察覺到這個事實。

　　因為真正熟睡的人，她的呼吸頻率會比心跳還慢得讓清醒的人莫名平靜，而在她懷裡熟睡時的Miranda，更會讓Alcina因為那些輕微的聲音、輕易地放下心中的任何負面狀態，這是另一種在擁抱女祭司以外同樣有效安定情緒的方式。
　　但Alcina沒有感覺到，所以她清楚Miranda應該醒很久了，只是現在身影脆弱的人並不想跟她做任何的言語交流，而這個原因，Alcina猜她自己應該多少知道。
　　幾許柔軟金髮在相貼的胸口上流淌，間接透過肌膚感受到的心跳聲、與空氣中對方的換氣頻率同樣慢了許多，Alcina壓在背後的右手也稍稍減少力量、給予較多可以反抗的自由空間護在懷裡。
　　「早一點的時候，我有離開房間跟女僕交代一些事情。」總算開口的呢喃音量、低聲撫慰地告知自己的行程，即便Alcina知道這時Miranda不會給予任何回應，但她確信現在的Miranda有在聽她說話、也在等她說話。
　　「畢竟昨晚結束時間很晚，我不想有事干擾你的休息或不在你身邊，所以不重要的行程我全部推遲或找人處理。」
　　「早餐不與Bela她們共進，晚點會有人送來房裡，可能二十分鐘，但要是你已經餓得話，我就讓人先送點東西過來給你果腹。」不確定她的女祭司是否做了什麼惡夢，Alcina也以名字取代＂孩子們＂這種可能的關鍵詞彙，因為壓低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繼續用她的聲音平穩地摩娑著Miranda那顆逐漸沉澱的心。
　　「雖說我不清楚你最近的飲食喜好和食慾有沒有改變，也盡量吩咐做你喜歡吃的東西，但如果不合胃口、或有特別想吃的餐點就跟我說，我隨時叫人準備。」落在額上的唇溫，換得Miranda不自主的深度換氣，原先放空的眼眸也在此默默闔上、接受另一人盡其所能給予的小心呵護。
　　「午餐還沒處理，但不急，只要你…」話沒說完，無法給對方枕在下方的左手、忽然被一個溫度主動推開自然彎著的掌心，並隨著＂很睏＂一詞脫口感受到指尖伸入指縫、輕輕扣上的力道。
　　「那在睡一下…我陪你。」不似平時聽見＂多話＂、＂安靜＂這番強烈制止的語氣，知道懷中沉悶的聲音是Miranda偶爾的示軟，Alcina也在聽見一聲類似回應的悶哼後，安靜地擁著懷中其實也想放下過度逞強、貪晌柔軟的女人。
　　Miranda其實也真的很想用＂吵人＂這些字詞、讓那些解釋安靜，因為那是她一貫給人威嚴與劃分距離的表現，只是當Miranda越明白這些話是Alcina在乎自己而特意告知時，到了嘴邊的嚴肅也像被安撫過的委婉許多。
　　沒有回應所說的睏意，真的被Alcina猜中心思的Miranda，只是在聽見那些為自己打算的話後，不想被更多＂口頭上＂＂為了她＂的惱人噪音干擾她與她可以擁有的寧靜，才透過短短的字詞和行動讓Alcina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畢竟，彼此都清楚，忙碌的女祭司一向有淺眠和難眠的困擾。
　　即便這問題總會在城堡住上幾天裡改善，但不難聽出Alcina最後的那聲陪伴是在明白Miranda的意思後，一邊順著她給的台階下來，一邊特意回頭伸手將還在台階上的女祭司、一同牽下來的體貼。　
　　鼻翼，隨著頸部下意識向床面側去，在對方溫暖的衣領布料上畫出一條彷彿輕蹭的淡淡痕跡，不會被人輕易看見的小動作、是僅躲在某人懷裡時偶爾允許自己的脆弱。
　　靜靜地再次汲取著予以她冷靜的氣息，Miranda是喜歡在Alcina懷裡被包覆的感覺，至少比起獨自醒來時的孤寂空曠，那些高於棉被熱度的溫暖、依舊能較快平息她被奇怪的夢魘擾醒時的焦躁浮動。
　　因為一個人睡醒，情緒再多，也只是最後被遠走回歸的理智隨意壓下、冷淡處理。
　　但如果清醒時，身邊陪了一個可以在第一時間貪求撫慰甚至在意自己的存在，那些在夢中被帶出來或是沒有宣泄完的情緒，也許就能因為那人敏銳且多嘴的溫柔、多了些能夠藉此開口釋放的管道。
　　只要第一時間對方存在，而不是喚了其他的名字、消失在自己身邊。

　　並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等待後續。
　　無論是解釋還是安慰。

　　有些事情，不是當下，就失去阻止一切的時機與意義。

　　Miranda承認她不喜歡Alcina不在身邊的時候。

　　即便這句話遠比那些親暱稱呼更不可能告訴對方，卻也相信眼前敏銳的吸血鬼女爵會明白她的想法，不然她也不會感覺到空氣中對方隱約散發的擔憂氣息，以及後續的各種解釋。
　　停止回憶夢醒的負面情緒，避免已被溫柔哄熱的身軀再次回到清醒那刻、被理智潑水妄想的孤寂與冷漠，無法也不願再次重複的情緒傷痛，這時僅希望自己不要那麼執著、好好接受Alcina歉意的溫柔，讓現在的自己好過一些。

　　卻忽然換得對方抽回指尖、從手心收回左手的舉動。
　　接著，才是小心穿過枕頭與頸間空隙、用自己的手臂擅自當她枕頭的舉動。

　　右手在輕捧後頸、協助Miranda像平常夜裡枕在Alcina手臂上的姿勢後，便主動用指尖推開女祭司的掌心，牽起除了還握在手裡的衣服布料、便同樣空無一物的纖細右手。

　　手指，更是溫柔且堅定的扣上。

　　「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再換個方式抱你。」沒有對自己突來的恣意妄為表示抱歉，於額前呢喃的語句，似乎只在意現階段不順的牽手方式，刻意讓Miranda枕在下方的左手，早已彎起護住後腦、將Miranda更安全地圈在她的肩頸範圍裡，「當然，你要換姿勢或是掙脫也可以。」
　　「我只是比較習慣這樣的距離擁著你。」補充的後話，在聽見隨後不太明顯的嘆息時模糊了其說明的意義，但對於大部分的情侶間早已自然而然、不需說明或請求的親密行為，這樣的解釋似乎也有些多餘。　　
　　畢竟早在Alcina左手伸到後頸下方時，Miranda就先配合地將頭微微抬起、枕上Alcina的手臂，完全無意識的默契，在Miranda真的不想和Alcina如此貼近時，也不可能讓對方用這種方式鎖住自己、扣緊還未予以回應的指間縫隙。　　
　　Miranda知道Alcina仍試圖給自己一個自在、放鬆的相處模式，以等待和接受自己任何的情緒反應，因為不只Alcina習慣，Miranda也經常在她清醒而對方熟睡的時候，讓自己安睡回這個位置，這次，不過是Alcina先幫她找了一個好藉口罷了。
　　原先被動扣住的右手，此時也總算主動彎起、回扣那份手裡的安心。
　　真的不太舒適的擁抱姿勢，使Miranda不再側著身子而是仰面朝上，好與Alcina牽著的手能較為舒服地隔著棉被放在腹部上後，沒有轉向、仍是緊依在Alcina的頸間的面容，也輕輕地將她的額頭靠上對方的頸部肌膚、緩緩從鼻間舒坦的呼了口無聲長氣。
　　接著，稍微仰首淺咬近在眼前下顎骨，細碎的疼痛成功拉下Alcina的注目，雙眸對視，Miranda想要Alcina吻她。
　　拇指摩挲扣在掌心裡的指背，確認此刻倒映眼裡的女人、那間斷起伏的情緒波紋已剩最後一圈不安漣漪，Alcina也不再讓Miranda等待的緩緩傾身、慢慢順著兩對柔軟琥珀藏入眼簾的時刻，覆上彼此遲來已久的早安吻。

　　相貼淺吮，輾轉廝磨。

　　乾澀起皺的唇被探出的舌尖滋潤，進一步的纏綿舌吻，在聽見幾個其實可以點燃慾火的悶哼時，淺嚐輒止停在性愛以外依然存在的情感溫柔。
　　對Alcina而言，Miranda從不只是一種慾望佔有、而是更深層的伴侶關係，安心與安全，才是她此刻該給Miranda唯一且重要的生理資訊。
　　「…Alcina。」
　　「我在。」
　　「我不想在房裡飲食。」伸手拉下那在眉間落吻的臉龐，仍是柔軟的Miranda，難得下意識用鼻尖輕輕摩娑眼前人高挺的鼻子，「我不是被你藏起的寵兒，Alcina。」
　　「那你想在哪裡用餐？書房、餐廳、圖書館、會客室？還是…」即便聽懂之中的含意，Alcina仍是尊重Miranda的一邊確認她的想法，一邊配合對方的柔軟、輕輕地在那張側臉印上幾個呵護的吻，「我遵照你的意思，Miranda。」
　　「那我…」再次仰首加深頸上那圈淡化的咬痕，後續撫慰疼痛而給予的吻、間接讓話停在這未完的階段，但對Alcina而言，這反而是Miranda最清楚的表達方式之一。
　　仍是在這個姿勢下貪戀彼此幾分鐘的體溫，卻怕餓到對方的在耳邊低聲詢問起床意願後，Alcina也隨著Miranda起身坐到床邊、下床幫她拿昨夜那套為對方準備的純白衣裳，以及那些在她臥室木櫃裡早已備置的貼身衣物。
　　沒有剛來時和Alcina肢體互動間、那些似是不安和防範的芥蒂，因為昨晚的激情而僅穿浴袍的Miranda，此刻倒平靜地任由她的吸血鬼女主為她單膝跪下、誠心服侍女祭祀地換上衣服。
　　微涼的絲質布料，輕輕地從腳趾、腳背、腳踝、小腿、膝側及大腿一路向上摩娑，並順著眼前人將手放上右肩使身子從床邊站起，早已被女祭司自行拉開的浴袍，頓時讓未著衣物的下身近幾乎貼在服侍者的面前。
　　耐不住前方的誘惑，溫熱的鼻息逐步靠近地掃上那誘人的腹部肌膚，卻在碰到的前一秒，被略低溫的手背插入中間、擋了下來，視線上移，仍是溫柔情緒的臉並沒有半絲不悅，只是平靜且不帶思緒地望著她。
　　不是強烈的拒絕訊息，Alcina也在虔誠的手背落吻後，一邊輕咬、一邊推開阻擋地在Miranda的腹部上落下一吻，不自主的深吸、短暫帶動肌肉地將Alcina的唇後推些許後回歸。
　　沒有被推離太遠的手心貼上了Alcina的側臉，拇指若有似無的輕撫、似乎不討厭這種隨時能展開慾火的行徑，唯有彼此知道，這時雙方想要的是＂證明我對你有多少吸引力＂以及＂展現你對我有多無法抗拒＂的曖昧親暱。
　　並非僅有簡單明瞭的熾熱慾望才是愛的表現，單純將心中的愛戀化作這種渴求卻不越界的肢體貼近，反倒能使同樣情感重量與對等地位的另一人、更加明確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定義與關係。
　　所以當自己的標記已明確的印上，手中的布料也不再停滯地拉上腹部兩側、藏起外人不可窺視的私密禁地。
　　不浪費時間的服侍完女祭司的著裝，Alcina也不拖沓的得到一個獎賞的吻後、迅速換好自己的衣裳，臉上的妝容則在Alcina剛坐上梳妝椅那刻，被主動接近的Miranda捧著下顎、指背滑過側臉地用她的能力為兩人畫上與之相襯的美貌。
　　離開房間，伸手搭到掌心向上、引領自己的大手。
　　沒有面具、沒有迴避，只有些法術許像是迷幻香氣的在Alcina的帶領下，一邊經過大部分女僕會出現的道路上，一邊模糊她們對那似曾相似的身影從何而來的連結印象。

　　唯一對眼前美麗女子的清晰資訊，大概是傳言中城堡的女主人回來了。

　　最終，她們來到某個有多個牆面書櫃、大片落地窗、別緻深木桌椅和高雅餐具，是Alcina除了自己書房以外、最喜歡久待的私人會客室木門前，而一名與其他女僕打扮有些不同的棕髮女性從裡面走了出來。
　　「麻煩等等早餐改送到這裡，Irina。」忽視那人眼裡的訝異，一如早上交代事項的平淡語氣，在看見引路的大手放到金髮女子的後腰、完全愛護地將人帶進只授權她一人整理的會客室，名為Irina的女性似乎明白了一個禮拜前，那句＂隨時可以回家鄉＂的遣散通知。
　　以及三位大小姐在發現母親明顯與她關係疏離後，好心提醒＂接受好意，不要執著＂的真正用意。
　　錯愕，讓地位應是卑下的僕人忘記了該有的禮貌回應，但從那雙琥珀眼不再多給一秒停留的視線看來，沒有聽見的質問與責備，大概是那位高大女人對曾是寵兒的她最後的一縷溫柔。

　　木門闔上，分隔了相關與不相干的關係人士。
　　一人得寵，一人失寵。

　　雖說真正受寵的永遠只有那一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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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1.Slow Sorrow
2.All that Glitters
3.孫燕姿 - 半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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