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高速公路,兩名女性分別坐在駕駛和副駕駛座上,但除了車上的廣播音樂是此刻唯一聲音外,這幾乎五公里的路程彼此都沒有多開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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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發佈日期:2017-2-1 23:44】
夜晚,高速公路,兩名女性分別坐在駕駛和副駕駛座上,但除了車上的廣播音樂是此刻唯一聲音外,這幾乎五公里的路程彼此都沒有多開口一句。
吵架嗎?
不是。
某一方賭氣?
也沒有。
其實這是一台計程車,兩個人都不認識?
對於各類小說而言這確實是很好的開頭,只可惜她們並非陌生人、相反的她們彼此十分熟悉。
所以是疲勞駕駛?
那副駕駛座的女人現在就可能該跟駕駛座的女人換位置了。
「哼……」一聲不明顯的輕嘆,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繼續思考如何解除這莫名的僵局。
時間回推到上高速公路前,某個辦公大樓地下停車場。
身為車子的主人、也是現任FBI成員之一的Jodie Starling(茱蒂•斯泰琳),隨著日本"殲滅黑色組織"的臥底結束,並額外協助完成幾個當地任務、光榮回到美國等上層指派兼補償性的放假兩個月後,又結束一個新任務的她,正準備在距離租屋處三十多公里遠的地方開車返家時,在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口前發現她的車鑰匙不見了。
接著,還沒慌張地回頭找鑰匙,眼角餘光便發現有個女人站在她的車邊。
雖說更正確的說法是,有個女人疲倦地靠在駕駛座的車門,卻在遺失鑰匙的Jodie半信半疑地走到對方面前準備興師問罪時,那些疲倦又被對方給好好地藏在那常見的制式笑容裡。
『你怎麼在這裡?』
『剛結束指派任務,恰巧路過。』
『少來,明明是你偷走車鑰匙又怕我回頭找,所以才站在這裡的不是嗎?』
『就這麼斷定我是特地來找你,而你的車鑰匙在我身上?』
『如果你今天不是來逗我笑而刻意變笨的話,就是這裡有其他人或是你真的笨了。』一邊按下對方身旁車門按鈕、解除車鎖,一邊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不過比起不滿對方偷走自己的車鑰匙,Jodie更多的情緒是出於對方刻意隱藏的疲倦姿態。
『車鑰匙?』攤手準備接收鑰匙。
『既然被你猜中了,那也只好還給你了……到家後。』迅速收回差點到Jodie手中的鑰匙,成功引出對方短暫錯愕的女子馬上笑著補上她的但書,『我開車、你上車,其餘免談。』趁Jodie發火前給個安慰的額吻,熟練的安撫行為再次暗示她們不尋常的關係。
一個沒有明確的定位,比朋友還多卻不屬於家人,甚至是否能成為家人都還是個疑問的特殊關係。
只知道,因為過去的事情使得彼此佔了對方大半人生的配角戲份。
「Vermouth...」駕駛座上女人的代號,也是在知曉對方名字後還繼續使用的一種身份辨識稱謂。
至於為何不稱呼真名,撇開小說裡讓人忽然不知道她是誰的奇怪理由外,已經不是很懂眼前女人的Jodie,事實上是不喜歡這個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名字。
Vermouth曾告訴過她自己的真名,一個紅極一時的女星的名字——Sharon Vineyard(莎朗.溫亞德),之後似乎因為組織的關係,自導自演的讓這個名字的自己死掉,再用Sharon女兒的新身分——Chris Vineyard(克莉絲.溫亞德)高調地退出華麗的大螢幕前,繼續在暗中為黑色組織活躍地活在這個世上。
為黑色組織…
對於這個代號,Jodie一直梗在心裡的刺也不禁再度抽痛些許。
不提Jodie年幼失去家庭是因為這個組織,當年聽令行事的犯人便是此刻正在開車的Vermouth,身為自己的殺父仇人,Jodie在還未正式進入FBI前,就已為了思索怎麼報復這個人和她的組織,犧牲了與人社交、到處玩樂的時間和機會。
只是世事能料、便是世事難料。
自某一次事件後,聽見Vermouth自白和告白的Jodie一度認為這個人想太多、太自戀又自以為是,壓根兒不想和對她低聲下氣的在一起,就連被喜歡上都令Jodie好陣子覺得不舒服、很奇怪、無法適應。
當然,這並非對於同性上的愛戀有什麼歧視,在她的生活環境裡這樣的愛情已司空見慣,而是那毀了她家庭的惡人身分讓她無法輕易接受這樣的愛情。
就算她不將她繩之以法、不以怨抱怨,聽見Vermouth妄想她愛上她、好似過往傷痛舊帳都會一筆勾消、不曾存在時,烙印在記憶裡的年幼傷疤,讓Jodie有陣子十分不想和這個人碰上一面或有任何的接觸。
要不是對方是逮捕名單上頭號人物之一、不得不在幾個戰場碰上面的話,Jodie猜,現在的她們一定不會有交集、一定不會知道有些人其實和雪莉(灰原 哀)一樣是被迫加入組織。
又或者…
她其實知道,只是不想面對。
畢竟她是在最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紀失去雙親,也無怪乎Jodie一度認為自己是世上最可憐的人。
即便成年後的她已能將過往的痛完美隱瞞,依舊會在夜深人靜時、不發一語地在她心底深處抽痛,有時更會情緒上來地摔了幾樣東西,之後又力氣全失地跪坐在地、痛哭失聲。
從沒想過,她最恨的人,會有一天成為那真正帶她離開這段過往傷痛的人。
縱使交往過的對象不只赤井秀一一人,但那些人也只是讓她人生幾個片段開心了點,並沒有真正讓她發覺自己還被幼時的枷鎖給關在過去的憎恨裡。
是Vermouth軟禁她那陣子的舉動,讓她在那些日子不得不更深刻的去面對自己的過往。
縱使那時的她已沒有一看見Vermouth就想把她打成蜂窩的強烈殺意,卻對於Vermouth頻頻示好及無須言語的寵溺逐漸動搖信念、甚至對於自己的恨意感到茫然,原因無他,Vermouth給了Jodie兩種她一直想要的東西。
她想要被愛、被人好好呵護,在一個對的時機幸福成家。
但她也想要報仇、想要將過去十多年來的痛苦回敬給對方,在一個適當的時機用適當的方式化解她多年來的空虛不滿及悲痛。
Jodie知道,這兩種渴望有前後因果關係。
但她不知道,當這兩個有因果關係的渴望皆由同一個人填滿時,她該怎麼抉擇?用槍指著Vermouth可說不下數十次,就連軟禁她的那些日子裡,她也曾在半夜拿著她找到的槍枝對準她的眉心。
就算那時她已知道這把槍枝早被Vermouth動過手腳、也清楚子彈是無法成功射出,過往的傷痛仍讓Jodie那晚不知不覺地跪坐床邊、用槍指著對方額頂,卻怎麼樣也無法像以前一樣扣下板機。
從未有過的猶豫盤繞於心,甚至持續了十多分鐘,若不是對方已無法裝睡地起身把槍拿走,要她結束鬧劇好好睡一覺,或許那晚她會一直維持這個動作、直到晨光爬到腳邊才放下那無用的槍枝吧?
就因為那人是Vermouth,所以那一夜的故事沒有這樣寫下去。
然後?
然後Vermouth放走了她,並不忘記定期送玫瑰到她臥底的學校裡。
然後Jodie又在幾個特殊節日、幾個不合時宜的地方和對方遇上,發生了一夜情以外還要多的事情。
然後就像現在這樣,Vermouth背叛組織、為自己在組織臥底地協助瓦解那個對方也想逃離的地方後,被FBI以自己不知道的條件邀入FBI服務。
所以現在的Vermouth某種程度上算她的同事,除了位階Jodie還是比較高這點瑣事外,Vermouth可說成功由黑轉白、由仇人轉變為情人。
…或許吧?
Jodie知道她不恨Vermouth了,但她們是不是情人,Jodie其實並不清楚,畢竟在組織還沒瓦解前,Jodie也沒有給Vermouth明確的回應。
但現在,包含殘黨一併瓦解組織已經超過兩個多月了,Vermouth卻一反先前三不五時問她「要不要成為她的女人?」,連「和我在一起好嗎?」一字都沒有跟她提及,害得Jodie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方自己的感受。
她只知道,對Vermouth而言自己絕對不是床上的玩伴,只是那個情人的名份有沒有,以前即便沒有說出口也不太重視的問題,現在倒成了Jodie此刻最大的困擾。
想著想著,Jodie也開始思考起過去見面時是什麼情況、那時又是如何打破這種尷尬氛圍的。
只是不想還好、一想就…
第一次見面,
驚嚇、簡易止血、Sexy、不告而別的消失。
第一個平安夜,
氣哭、被安撫、突發狀況、受強烈驚嚇、再被安撫、洗澡Sexy、度過一天,又匆匆忙忙地消失。
第一次的蜜月,
被打暈綁架、被算計、被遊戲機安撫、心疼對方、上床Sexy,然後…
挑眉,Jodie忽然注意到了什麼。
「Vermouth.」
「Hum?」
「你老實說,你和幾個女人上過床?」富含醋味和殺氣,卻瞬間讓Vermouth愣了幾秒後噗哧笑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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