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illage - Miracina】孩子? 番外 - 貪晌 【1.貪晌】

專注。從那對冷藍色雙眼裡，看出她對手中資料的投入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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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貪晌】【實際發布日期：2022/5/15 上午12:58】

　　專注。
　　從那對冷藍色雙眼裡，看出她對手中資料的投入程度。

　　不但呼吸配合思緒運轉速度地放慢許多，就連對周遭該有的警戒也在這樣的全神貫注中，忽略了實驗室機械運作以外的細碎聲響。

　　一股力量和熱度忽然按上右腰、貼合著她的腰線。

　　僅是思考而不自覺半舉在下顎的左手，也被一隻大手輕抓手腕、捧向左後方的印上一個溫熱的吻，突來的接觸行為，馬上中斷女祭司在閱讀上投入的心緒。
　　轉頭查看，原先該對越矩者的錯愕和責備眼神，在確定來者是她下意識猜想的人時，又跟她不自覺地嘆氣一同消氣。
　　「你這是在做什麼，Alcina？」並非質問的聲調，難得心平氣和的Miranda僅是單純看著Alcina提問，畢竟現在的她可不是在Dimitrescu的城堡、而是自己的私人實驗室，任何錯誤的闖入和親密行為，都可能讓力量全盛的她因為一個不高興而變成一場慘劇。
　　當然，這也只是理性思考下的產物，缺少女祭司仍有的情緒與Alcina本身反抗能力當作調整值，不然現在的Miranda也不會給予身後人這樣的貼近機會。
　　「我…」似乎被Miranda的聲音喚醒，莫名混濁的琥珀雙眼也在這聲提問後突然清晰很多，答不出原因的單音，在看見不停收攏的眉梢中察覺出Alcina自帶的困惑。
　　「很抱歉，Revered mother，我不知道我為何會如此不禮貌。」再次看了眼自己雙手的行為，思索一陣的Alcina仍不清楚為何會如此出格的誠實道歉，但…
　　「那還不把手放開？」看著那嘴上道歉、身體卻遲遲沒動作的人，即便此刻對她的稱呼和應對還算正確，Miranda平靜的面容仍對此不合宜的觸碰泛起些許困擾的情緒，「另外你…」
　　「您受傷了。」還未讓Miranda決定是否要強烈驅趕，發現捧在手心的左手手背及指節處有類似被液體腐蝕和幾道刮傷，Alcina倒先語氣溫柔地打斷對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攤開那修長的手指，澄清的雙眼也再次呈現迷茫霧狀，「需要我幫您治療嗎？」
　　「小傷，沒什麼。」未曾特別注意到的傷口，在被提醒的當下已用自己的能力快速修復，只是當她再次回眸看見Alcina心疼以外的情緒時，Miranda習慣對人的一貫冰冷終是在愣了幾秒後、被腰上的掌溫和眼中的關心給無聲消融。
　　柔和，在眉宇鬆開時軟化了女祭司那張看似不易親近的面龐，稍微使力掙脫大手箝制的手腕，也延續親密的溫柔撫上Alcina的側臉。
　　想著是自己做實驗時不小心放出的血味、引起了她的女吸血鬼注意並喚醒微量記憶，還是單純發現她因為最近狀態不穩、刻意減少互動，才讓對方耐不住忽視的出現在她的實驗室，仰首對視的眼也難得為此露出幾分沒有答案的茫然。
　　「張嘴。」一邊放下資料一邊捏開對方的下顎，毫不講理的舉動在Miranda的氣勢裡讓Alcina不敢多吭一聲的把嘴打開，雖說下一秒更使Alcina混亂的，是Miranda用她的尖齒劃破手指的動作，「閉嘴。」
　　「……難道吸血也要我命令你嗎？」發現Alcina還未從她的不明所以中回神，Miranda也丟出這十分鄙視的一句話，所幸當血液沾上舌尖後，Alcina也沒多在意Miranda語氣給予的情緒、不自主地開始飲用著女祭司的血液。
　　迷惘的眼再次恢復正常的光芒，但在幾秒後又成了另一種質問與怨懟。

　　＂怎麼，又想為此和我吵架？＂

　　沒有開口，看出這是Alcina對於又被抹去記憶而有的不滿，Miranda那雙清澈的藍眼不禁透露此訊息的與她的吸血鬼女爵威壓對視，並在幾秒後讓Alcina默默接受、消退她眼裡的大半火氣。
　　然而也只是稍微消氣，還在嘴裡的食指依舊被Alcina報復地重咬、撕裂更大傷口的吸食更多的血液。
　　但，或許是對Alcina的縱容，也可能是真的抱歉自己作為的安撫對方，Miranda意外沒有動怒，而是忍痛皺眉地默認Alcina施予的痛楚。
　　直到幾分鐘過去，Miranda才刻意將指尖推入深處、迫使Alcina明白拒絕意圖的張嘴，好讓她能順利收回自己混著血液、唾液和多少沾上口紅印的食指放入嘴裡止血止痛。
　　接著，再被Alcina抓住手腕拉開胸膛，霸道的用一個低頭深吻取代Miranda嘴裡的手指。　　
　　畢竟Alcina再怎麼氣，對於願意讓她拿回記憶且承受短暫情緒發洩Miranda，Alcina也不可能讀不懂眼前人刻意的示弱與暗示，原先放在對方腰上的手，也順勢環住腰身的將人收進自己懷裡、緊密護著。
　　毫不抵抗的唇齒任由Alcina撬開探入，帶著血味的舌尖也在碰上Miranda柔軟的那刻，被女祭司主動交織纏綿。
　　規律的呼吸在熱吻中打亂，正常的體溫也因為兩副軀體的相貼而升高，卻還不讓思緒有＂掃去桌上的障礙物以便進行深度交流＂的想像，Miranda倒先輕咬舌尖地拒絕深入、退開擁吻。
　　四目相望，略顯疲憊的藍眼讓Alcina看出此刻的Miranda只想簡單相擁、而非熾熱親密，一時因為記憶湧上和熱吻激起的烈焰，也在想起擅自進入實驗室原因而降下溫度、自動熄滅。
　　拿回記憶前，總想要被Miranda注意的Alcina，確實因為對方過度閃避和隱約透露的不尋常，讓一直覺得被刻意冷漠的她有私下找人問話的打算。
　　但真正越矩觸碰對方的原因，似乎是在敲門沒人回應、進門又聞到淡淡血味，甚至看見偌大實驗室裡僅有那抹孤單黑影時，被心中說不上的擔憂、短暫控制身體的護住了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人。
　　當然，在Miranda那聲質問下，Alcina確實瞬間清醒、並對自己的唐突充滿不解與抱歉，卻在她陷入褻瀆高尚女祭司的負罪感前，再次被同樣的人用不同方式，溫柔化解這份負面情緒、釋懷她原有的自責。
　　雖說剛回歸的記憶，仍是讓Alcina對Miranda封鎖她們過去的行為、有著不被信任的悶氣，但想起第一次重拾記憶時、來不及爭執就再次倒在她懷中的女祭司，Alcina也在之後幾次的反覆經驗裡，漸漸明白這之中的關聯性。

　　食指輕抬Miranda下顎，詳細端詳那張美麗臉蛋是否仍藏有其他訊息。

　　卻僅是幾眼的凝視，似是怕被看出什麼的女祭司便再次仰首靠近，用一個落在Alcina柔軟紅唇上、淺嚐輒止的淺吻中斷一切窺探。
　　如同Miranda貪晌她的情感慰藉、她的溫柔呵護，Alcina其實也在貪晌著給予自己第二生命的人，在這些時間裡需要自己陪伴的感受。
　　不說那在領主間可能隱約較量的重視感被滿足，更多他人不會見得的一面，一次次的在Alcina眼前主動攤開金面具下的偽裝後，逐漸使Alcina明白對方也和自己一樣，在眾人眼中的＂強大＂背後仍有著外人不知的暫時性脆弱。
　　也才真切地感覺到，摘下那些自信、狂傲、異常冷靜和不可一世的表面情緒後，願意與她柔軟的Miranda仍舊是人，有渴望著什麼、甚至希望被滿足什麼的單純女人。
　　
　　或許Miranda也怕孤單。
　　只是在實踐心願的漫長日子裡，已讓她習慣了一個人獨自面對。

　　這是每次Alcina完整擁著Miranda的時候，不經意從腦海閃過的無解猜測，也似乎因為這樣的想法，在真實感受到女祭司不願明說、卻回饋同樣的情感重量時，對於Miranda的那份感情更是為此加深許多。
　　Alcina清楚當記憶拿回時的她，比自己認知的更有權利拒絕這段關係，如同Miranda第一次抹去記憶時的決絕，她也可以對此憤怒的否定任何再與對方持續下去的情感聯繫。
　　但在過了愛情大於一切、那種浪漫且不實際的年紀，這種看似不穩定的分與合、忘與記的相處模式，反倒成了因為這份關係逐步面對各自問題的她們，最適合且穩定的情感聯繫。
　　尤其當她多少發現，那些用冷漠掩飾被無盡生命加深的不安、信任匱乏而產生的情感障礙，以及擱在內心深處從未被好好面對的傷痛時，再多對女祭司處理分別時的不滿、甚至單方面決定一切的關係裡，最終仍會因為這些知道和理解化開情緒、放回心底。　　

　　Alcina仍有不愛的選擇權。

　　在女祭司因為她的情感付出，多少融化冰冷、微開心門縫隙；在Alcina窺見心門內不是與力量相符的華美宮殿，而是狼藉不堪、需要有人細心陪伴的荒蕪廢墟。
　　甚至確定眼前的崇高的女人，是用各種激進方式來否定自己的無助與脆弱，好讓自己不會在無盡的生命裡如此難過時，Alcina仍有選擇放棄承擔任何對女祭司的情感責任、回頭和城堡裡的女僕們來場簡單愛的權利。
　　撇開權力同樣給予的不公平性，至少Alcina可以保有所有的記憶。
　　直到生命短暫的人類死去或是戀愛的新鮮度退了，再換一個熱烈的選擇來填滿無盡生命裡的乏悶時光。
　　然後當她下次走入相同場景、想起那些過去時，再來發現＂忘記＂或許才是最奢侈的一種美好，才會明白有些事，只有活著且還記住的人才會承擔的痛苦。
　　琥珀色雙眼黯然，突來的結論讓環在對方腰上的手也為此收緊些許。

　　鼻尖，輕靠對方額際。
　　用細微的肢體動作弭補心中突然出現的不安全與空洞。

　　望著在結束淺吻後、回頭繼續手邊資料研究的金髮女人，比起最初走入實驗室時所見的冰冷和孤寂，Alcina多少能感受到靠在懷裡的Miranda，在自己出現後無意識的軟化和放鬆。
　　就連依靠的角度，從原先只是任由她的身體貼在Miranda的左後方，在看了幾頁繁雜的資料後，默默地放倒在Alcina身上讓她支撐自身重量。
　　Alcina相信，如果Miranda的翅膀沒有特別收起來，現在的她應該可以透過翅膀的狀態看出Miranda的更多情緒，甚至把玩起那心情好時會無意識上下移動的小翼羽(Alula)。
　　「…Miranda。」
　　「Hum?」
　　「這次…可以讓我陪你久一點嗎？」小心翼翼地在Miranda側臉偷吻，一小時前從桌邊換到一旁沙發和女祭司相互依靠坐著的Alcina，總算在沉默半小時後委婉提問。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清醒而不睡著的話。」沒有拒絕或肯定，早在餵血前就已經決定一切的Miranda，也只是在這問題後和Alcina互望、語氣淡然的道出可以延續的方式，「但要是你睡著了，我也不會特別叫醒你。」
　　「為什麼一定要…」宛如從手中拋物線丟出的碎石，失落的聲音在Miranda心湖墜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但似乎早知道自己的問題沒有答案，或者已知的唯一答案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欲言又止的雙唇、最終還是閉起地結束這句未完的提問。
　　Miranda沒有說話，除了她不善於這類型的安慰外、其實從未確定過抹去記憶的法術是否真的每次有效的她，自然不知道怎麼給Alcina肯定的答案。

　　她只是像以前一樣，安撫地摸了摸Alcina的側臉後，吻上那經常因為她而失落的女人，並用這種方式將這段唐突的對話溫柔結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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