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zen - Elsanna】【聖槍吸血鬼系列】【I Don't Care】【短篇】【鐘響 2018.12.14】

【實際發布日期：2018/12/14 下午6:11】

　　救…
　　救命…

　　拜託…
　　誰可以來…救救我…

　　「哐隆轟隆…」驚人巨響，已坍方大片的巨石禁不起被強力向上移動的瞬間、崩落分解成大小不一的石塊，火光撲眼，讓受困在內的少女下意識撇頭閉眼。
　　「…是你嗎？」似乎是名女性的聲音，略為顫抖不穩的氣息無聲暗示她的疲憊和不明的緊繃情緒。

　　又或者是興奮？
　　
　　因為當受困的少女在黑影擋住光線、試圖睜眼看清來者是惡是善時，第一個映入她翠綠眼眸的是那雙象徵不祥之色的銳利紅眼，更不用說那個女性黑影下一秒將還單手舉著巨石丟向一旁，一副沒什麼般的拍拍手上灰塵碎屑的舉動，都明顯說明此刻隻身前往救援的對方不是一般人，而是…

　　「…是你嗎？那個氣息？」並非常人能懂的問句，在那幾乎沒有情緒起伏的聲調裡，頓時將少女總算得救的期待翻轉成生命將死的不安。
　　「你受重傷了嗎？」似乎發現火光下那雙眼裡的轉變，又或許是她的問題找到解答，這話不但問的溫和，也在她彎下身子、伸手探向受困金髮少女時讓自己的臉清楚地被火把亮光照亮。
　　
　　是個有張美麗臉蛋，被火光輕挑成透銀橘黃的銀白辮髮、以及迷人微笑下那隱約露出獠牙的……

　　……吸血鬼女性。

　　「哪裡受傷了？很痛吧？還能動嗎？」察覺到少女在她右手能碰觸到的那秒向後退縮的害怕，這名吸血鬼女性嘴角不免迅速閃過無奈的苦笑，只好把向下試圖抓取的掌心、翻過來成了邀約詢問的等待手勢。
　　明明這個節骨眼是那麼危險，但熟知對人類來說自己才是最危險的吸血鬼女王、也只能用這個舉動和溫柔笑容，等待眼前不知為何有"那個人"氣息的少女可以主動伸手，讓自己帶她離開這危險地帶。
　　「我不會傷害你的。」
　　「…為什麼？」馬上張大很多的雙眼表明對這話的不可思議，卻莫名地在聽見她的話時完全相信和放心，似乎她所聽聞的"吸血鬼族有誘惑人類的神秘力量"是真實存在且正發生在她身上，「你…難道不想吸我的血…將我活活吸乾至死嗎？就像那些…」
　　「不會，親愛的我並不想，而且…那些不是我做的。」聽見沒說完的字詞背後暗示著什麼，早已變回冰湖藍的瞳色，再次像被急來的寒氣凍結般發出一股不悅的陰冷，「我不喜歡看到任何生命在這世上消逝，就算這是一定存在的結果。」
　　「更別說我不餓，吃太多是種負擔呢。」忽來的玩笑話嚇得少女縮了下剛搭上的左手，卻來不及抽回地被對方一個手勁拉起身體，腳步踉蹌地走兩步後、無法平衡向前力道地安穩地跌進她的懷中。
　　「…果然那不是你的氣息…」呢喃自語，並瞇眼鄙視地看著拉起少女腳邊的生鏽腳鍊，瞬間從左手甩出的冰刀射碎了那對弱女子而言強力的束縛。
　　「I got you.（我逮到你了。）」忽地，插在身後的火炬晃動，輕微傳到右耳的氣流、無聲表明此刻站在她身後的來者不善，更別說入冬冷空氣裡忽然複雜起來的氣味、帶有多少敵意和染血的惡臭，根本不需她使用自己獨有的體溫感測，也能猜到現在有多少人在她背後刀箭相向。
　　「不枉費我等你這麼久，我親愛的吸血鬼女王…」
　　「還是該稱呼你乾屍女王比較好呢？畢竟已經有一堆男女居民因你而成了乾屍了不是嗎？」尖銳的女性高音讓這話格外刺耳，卻不等對方回應那人便突來一句『殺了她』的發動突襲。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嗎？」在攻擊襲來前，懷中少女忽然聽見對方語氣冷冽的問了她這麼一句，卻還做不出瞪大雙眼外的反應前，她便聽見有東西在對方背後瞬間凍結的聲音，從右肩探去，一堆差幾秒就插砍到對方身上的刀和箭、就這麼成冰雕的卡在幾厘米被後方，「你和他們…」
　　「不是，我不是，我…」還沒把話否認完，忽然瞥見在對方身後試圖拔起被凍結的刀的短髮女性，還是不知道為何那位姐姐會說銬腳鏈是幫助她不被抓走，卻在離開的下一秒感受巨石坍方壓房的少女，總算明白何謂利用意義地止不住眼淚的在吸血鬼女王懷中哭泣。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幫助給我們家有飯吃的Brother、Sister（哥哥姐姐）忙而已，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們的一員，我、我只想讓受傷的爸爸可以不用再煩惱吃飯的事情而已…」
　　「…你家在哪裡？」又是冷言冷語，卻在少女指出方向後，不發一語地用她的能力瞬間從危險的攻擊裡消失、來到少女所指的偏遠山區森林某處。
　　「看來沒有生還者了，你還要過去嗎？」雙腳才踏上土地一秒，馬上聞到記憶中討厭氣息的吸血鬼女王也不假思索地丟出令人心碎的話。
　　「他們已經成了乾屍，如果你不害怕的話，你可以過去看看，但我建議你跟我離開這裡。」輕輕放下懷中還只到她肩膀高的少女，並看著少女被無情言論刷白的慘淡面容後、奔入破敗屋內的預期行為，再次讓吸血鬼女王沒有溫度的眼出現不屬於她該有的同情。
　　「為什麼會…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爸爸、弟弟會……」沒有痛哭失聲，卻也呈現不知所云重複"為什麼"句子的茫然，停不住淚水頻頻沿兩頰流下，緊握在雙手內的是那看似長者的乾扁左手枯骨，「Sisters（姐姐們）不是說好會好好照顧爸爸和弟弟的嗎？只要我協助他們逮到吸血鬼女王…」
　　「以神的名義？」冷哼一聲，畢竟這不是她第一次聽見的說法，更別說這幾百年來，看過多少無辜善良的少年少女在答應那些人後、是如何得到同樣的回報，唯一慶幸的是，他們大多都在那些以神之名獵殺任務中喪生，所以也看不見那被某些人當手段操弄的真相。

　　唯一令人慶幸的事…
　　真夠諷刺…

　　「他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美好，如果你知道為何你們村子忽然謀生的事物都大批消失，且不幸的被吸血鬼盯上、血洗村莊的話，或許你更會知道為何某個國家的名聲越來越強大…」腳步依舊停在適當的五步距離外，沒必要也無需協助或憐憫人類的吸血鬼女王，仍不小心多嘴的說了這樣的話後，如同過往決定的再次轉身向外走去。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除非你想追隨父親的腳步，不然最好趕快…」
　　「你說過…你不餓所以不會吸乾我的血。」打斷吸血鬼女王的話，也是這一世第一個做出這般行為的女性，轉頭對視，淚眼中的怨火讓吸血鬼女王知道這世上又多了顆仇恨之心，「那麼你餓的時候會吸乾我的血嗎？」
　　「我只拿我需要的那部分，如果你太瘦弱那可能會被我吸乾。」
　　「那我會因為你吸血而變成吸血鬼嗎？」
　　「可以，但我不想。」
　　「那你可以帶我走，我給你需要的血，而你保護我、直到找到殺了我爸爸和弟弟的真相那天嗎？」預料外的話，但在活過好幾個世紀後這話也不太預料之外，只是轉變的快速不免令人同情是遭遇過什麼經歷才有的適應力，「我爸爸曾說，最邪惡的不是吸血鬼而是人類…我想印證這句話…」
　　「即便真相很殘酷或是根本沒有真相？」側回半邊臉，在月光後黑影的冰藍之眼也在這話混上血色之紅，脖子上也隱約出現火紋般的不明銀藍紋路，「即便我的食量，會使你身體無法負荷的在某個夜晚因而逝去，以致於無法繼續找出真相也沒問題？」
　　「你不會吸乾我的血的，我知道。」莫名自信，卻在看見少女某一撮金色瀏海、在月光下瞬間成了冰雪般的銀白時，再次聞到那個氣息的吸血鬼女王也明白她無懼於她的原因。
　　「我不知道。」收回側臉、結束對話，枯枝的碎裂聲在身影走出門檻時發出，並在幾秒後發出不同的倉促聲響。
　　「走了。」牽上右手那刻吸血鬼女王再度將剛成年的少女打橫抱起，在一陣夜風吹晃樹枝末梢的同時消失在漆黑的森林裡。

　　「噹噹噹……」教堂鐘響，只是在大城居民都準備熟睡的夜裡，忽然響起的促音大多都不是好事。

　　「怎麼了嗎Elsa？」察覺到陪自己在夜晚逛街、好買交換禮物的女性忽然嚴肅皺眉，橘髮少女難得擔心的喚了聲，「為什麼你看那些人的表情那麼…」
　　「沒什麼Anna，沒什麼…」搖搖頭，中斷因鐘聲沉浸的過往記憶，Elsa趕緊牽起對方的手快步離開一群戴紅帽唱快樂旋律的人們面前，「我只是很討厭他們而已。」
　　「只是？很討厭他們？」從未聽過的言論，讓名為Anna的少女更不解的張大雙眼、看著快步帶她離去的女性，但似乎就像她出現時帶有的一身謎團，名為Elsa的吸血鬼女王用一句『送泰迪熊如何？』消除Anna好奇原因的機會。


　　『原來到頭來…都是一群假借聖名行惡之事的魔鬼…』
　　『所以這是你追尋後找到的真相嗎？』
　　『不…我已我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了…無論是人類還是吸血鬼…』
　　『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的心已交給你了，Elsa，而且你認為我這副殘軀還能去哪裡嗎？拜託你，替我做最後的結束吧。』
　　『我知道了，我會在月滿之刻動手的。』
　　『我愛你，Elsa，來世再見。』
　　『…我願不見。』

　　
【END】